一别经年
很想看写静恒和静姝之间那种骨断筋连,互相博弈却心挂对方,虐得我心痛的兄妹情,但是我没找到,所以只好自己动手了。
【正文】
细雨沥沥,斜飘着偷钻进伞的缝隙里,悄然无声缓缓浸湿了肃整的军装,顺带着在那独属统帅的肩章上印下水汽。
林静恒伸出微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拂去落下的树叶。
这是一块墓碑。
既没有全名,也没有照片。
战争结束的第三年,各大星系艰难地消化着余下的影响,并与“蚁后”残留的芯片人做着长久斗争,这方面来讲,第八星系是业界翘楚。
毕竟有16年的封闭,先于其他星系的虫洞研究,和被曾经的联盟遗弃百余年中暗自蓬勃而发储蓄下的能量如今的爆发。
林静恒作为统帅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海盗,芯片人等等各方势力都需要处理,陆必行作为总长,和他同样,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外加八个脑袋。
林静恒在某次打完不知第几波的芯片人后,靠在座椅靠背里,懒洋洋地甩开手中的舒缓剂残片,觉出了点不是滋味。
静姝……
世人口中,史书上,这个他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孩都已经成了毋庸置疑的反派。
而那个曾经追着他要送出独角兽的,会哭会闹会发小脾气的姑娘,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于这世间了。
先是死了灵魂,成了“没心没肺”的沃托第一美人;然后连肉体也死了,成了捞也捞不起来战场中的残骸。
“我小时候求你留下来,少年时求你来接我,长大以后,求你别离开我,”
“我不再求你了,哥哥。”
林静姝用这番话骗他时,他们在危机四伏的太空战场,他是一军统帅,所以在理智上必须保持冷静清醒,所有的感性都打包收拾好,分析战局。
可就算那样,他的生理也已经给出了反应。
可一切结束后,这些言语混着小静姝的哭声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亦或是现在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
就像一根深埋骨血的刺。
而他,也的确都没做到。那个女孩他一辈子都没护住过。
小时候,他还没有能力左右局势,乌兰学院毕业后,他毁誉参半,吞着血咬着牙地爬上了足够保护她的地位时,一封婚宴请帖又打碎了他的期望,再后来,他们便成了兵戈相对。
他甚至总共没去看过她几次。
也就让他直至在那个太空监狱上时,身为她的哥哥,他竟才知道他的妹妹在管委会中悲惨的遭遇,那个时候他却连一句安慰都给不了她。
“先生,您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超过十分钟了,您是有什么心事吗?”湛卢的声音从机甲上传来。
“唔。”林静恒恍过神,几乎茫然地抬起垂着的睫毛。
“先生,您身后还有白银第九卫,刚才图兰卫队长悄悄发了通讯给我询问我您的情况。”
“嗯,让他们整队回航吧。”林静恒漫不经心的调出航道图。
“您的意思是,您现在不回航吗?”
“不,准备跃迁,我们去虫洞区域。”
此后林静恒前前后后独自在虫洞区和玫瑰之心搜寻了五次,翻遍了那片星空的每个角落,就像当年他寻找陆信的机甲残骸一样,只是可惜他最后也只找到了两片豆粒大的林静姝当时乘坐的指挥舰的碎片,并在第八星系一个不常来人的墓园里,用了些手段为林静姝立了一块墓——哪怕他身居高位,为林静姝这位人们心中的神经病似的的人物找来墓碑也极不容易,并且不能挂她的照片也不能刻下她的名字。当林静恒听见工作人员的条件时,沉默了半晌,最后攥着装着那两个碎片的布袋的手心都沁出了薄薄一层汗,他眨了下眼,同意妥协了。
于是那块墓碑上只有一个“林”字,除此之外,皆是空白。
林静恒颇为不拘小节坐在了墓碑旁有些湿润的石板上,点起一根烟,这么多年,他还是偏好抽薄荷味的烟草,白烟环环绕绕地在墓碑前摆着的蔚蓝之海上,给它染上了薄荷的清凉,林静恒的裁花手艺不怎么样,剪得跟狗咬的一样,他透过眼前的烟和水汽,盯住那株丑兮兮的名花。
静姝怕是会嫌弃的,她那么爱漂亮。
墓碑也不好看。
……
他想。
“静姝……”他呼出一口“薄荷”,觉得凉进了心底,似乎是很难开口的闭了嘴,手指间夹的烟燃了大半,他才极不自然地续上话音,“你肯定是不喜欢这块碑的,”他忽然又想起那双和他一样的灰眼睛,苦笑了下,“甚至说,你应该是不想要有这块墓碑的,躲躲藏藏的,”他掸了掸烟灰,“可我……还是想要给你……给我留个念想。”
你活着时我没尽到哥哥的责任,你死后我想弥补,哪怕一点,哪怕你永远不知道。
“你曾经和我说,‘我以哥哥自居搞不好是没有道理的’,我想也是,我……”
我连妹妹都没能保护住。
“可你已经走了,”林静恒顿住,然后丢了烟头站起来,“那我就暂时再以哥哥自居一辈子吧。”
他摸出一根项链,独角兽项链,但和当年在白银要塞当炮灰的很不同。
这是林静恒在忙完公务后,挤出时间一笔一划一刀一刻雕出来的。
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独角兽的影子,制法粗糙古老,和那根没送出去的项链在卖相上没得比。
林静恒把它放在了碑前。
他是她在世间的执念。
她是他在世间的挂念。
他是她在世间的遗物。
碎碎念:谢谢观看,本人文笔不佳,感觉还是没能写出他们的感情和静恒的性格感觉不是很拿捏得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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